禅思 点击: 2018-10-21
尊者阿迦曼的修习模式
第十三章 禅思的方法
Patipada
The mode of practice of venerable Acharn Mun
西元1995年在泰国帕邦塔寺的著作(节译)
泰文原着:Maha boowa(泰国)
泰文英译:Pannavaddho Bhikkhu
中译:曾银湖(台湾)
尊者住止之处:
Wat Paa Baan Tard,
Thailand
一、经行禅思的方法
尊者阿迦曼的内心非常明确地体验着正法,他以一种连贯一致、温和而优雅的方法去修习,应该可以很肯定地、衷心地称之为:当代比丘的「修习中道」。但是当我撰写他的传记时,并未描述他所运用的经行禅思,他是否在特别的方向上经行?经行禅思的步道要多长?在经行禅思之前,他有没有作什么开始的行持?因此我们现在要来补救这个疏漏,并在这本书中来解释这些事情,以便有兴趣的读者,将来可以用它做为修习的基础。
对于有兴趣正确、也圆满地修习的人,真正地说,正法和戒律是「修习中道」的基本典範,而且已经是现成的。因此,不论是在日常活动或是各种禅修的方式上,尊者阿迦曼都习惯于把它们设定为指导的典範,使其所作所为都没有瑕疵。但我们要先来解说他经行禅思的方法。
首先,经行步道的方位和长度如下。尊者阿迦曼确定经行步道的方向必须是东西向,但它可以在介于东北─西南和东南─西北之间变通,但一定要在这些界限之内,他总是保持这个惯例。步道的长度则视适宜而定,他并未给予任何固定的尺度。行者必须自行衡量何者才是合适的。虽然没有一定的限制,正常地,大约是二十步长。他也说过,在特殊的场合裏,当行者无法找到较长较适合的地方时,也不得少于十步的长度,一般而言,介于二十步到三十步之间的步道是最适合的。他特别强调要保持上述的方向界限,并且永远地遵守,不曾有所偏离,除非他没有其他的选择。同时他也教导比丘和沙弥以这个方法修习。
偶然地他看到某个比丘在错误的方向上经行禅思,他会责駡并教导他说:「当我教导徒众时,不论是在法义或是戒律方面,我总是根据正规的典範来教导,无所偏离。即使在经行禅思方面,它是法义的一个外相,要如何做好它,也有着符合法义的正规典範。在佛陀的时代,当行者经行禅思时,他们是否必须在指定的方向上经行呢?我已经发现他们指定的三个方位,就如同我经常为你们所解说的。没有人可以认为这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─因而你没有兴趣修持和接受。这就表示你只想选用能令你感兴趣的事情来训练你自己,而其他的事情,你就视为没有意义─过去你一直就是这样子─没有一件事看来是有意义的。像这样,其实就是一个明显的指标 ,说明了你自己才是没有意义。因为你原本信誓旦旦地来到这裏,要给自己一个全面的教导和训练。但是当你离开这个地方时,你必将怀着这样的知见和习气─看每一件事情都没有意义,并执持着它。这将导致你自认为那些依法修习法义的人,其实并没有什么真实的意义─即使是已经亲近了你所敬爱的老师,在他的教导和警诫中,你还是看不到任何有意义的事情这意谓着你有时将会造作一些事情,逐渐导致你自己的堕落。
「在前来追随我的教导的那些人当中,就是这件事情让我对他们缺乏信心,怀疑他们是否能证得任何究竟的真理,以备将来他们进一步修习时,可以作为坚固的基础,在他们当中我所看到的,到处都是「没有意义」!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,我所给予信众的教导,我都已经详查了法义的每一个方面。我已经一而再地核对总和审查它,直到我对它非常确定为止,我不做那些心血来潮一时冲动的教导,那些事先未经妥善地思考,也就是说,脱口而出的教导,我所教导的每一件事,都已经彻底地审查过了,从它的粗略、明显的层面深入,直到它最微妙的层面为止。」
「在决定适合经行禅思的方向上,我己经向信众解说了许多次,老师和听众都要不耐烦了。何不接受它,当作是检验、测试进而训练自己来证明它,难道你要顽固地反对它,然后在你的老师和跟你一起住在这裏的人面前,培养出一种无惭无愧的心态吗?」
「有关于各种不同方位的探讨,以及它们对于奋力实践法义的各种方法的适用性,我早已完成很久了,我也早已知悉很久了,所以我觉得有资格以完全的肯定去教导我的信众。所以当我看见他们违反我所教导的,我就不由得感到气馁和难过,也耽忧将来,不论寺院裏或整个佛教界,包括比丘、沙弥、长者、尼众和一般的佛教徒,到处所见除了一片虚伪之外就没有什么了。就是不细心检查和观察因果的法则,才让人们走入虚伪;唯有细察原因和结果才能使佛教真实而无可嫌责。但是那些人的修习方式却把佛教变成烦恼─充满他们内心─的工具。才会使佛教蒙羞。就是这样才让我耽忧,因为我 自己亲眼所见─诸如这裏的这个案例和类似的事情。」
我真的看到尊者叫唤这个比丘,予以责駡并用这激烈的方式来教导他,我永远都不会忘记。所以当机缘适当的时候,我把它提出来告诉别人。就是这样,尊者阿迦曼有他自己特殊的经行禅思方式,如上所述,基于他自己所探究的正确而如法的方式。
二、尊者阿迦曼所界定的经行禅思方向
在决定设立经行禅思步道的方向上,尊者阿迦曼决定要考究佛陀时代的圣道传统。他发现原来他们早有一个标準方法在修习着,所以从那时起他总是遵守着那个方法。至于行者是否要穿着僧袍(外衣),他说在经行禅思时,行者可以穿也可以不穿着僧袍,要视环境适合和恰当与否而定。
至于行者设置经行步道的方向;经行的方法;穿着僧袍与否;或者是当行者站在经行步道的终点沈思,準备开始经行之前,行者该做些什么;所有这些事情,尊者阿迦曼都予以查究并发现,圣道传统的修习竟然都是那么地精微奥妙,从那时起,他就规定自己以同样的方式去修习。例如,在经行禅思上,他教导行者必须顺着太阳全天移动中心线的平行方向经行,或者是在东北─西南,经过东西向,到东南─西北的两个界限之间经行 。他说太阳移动的中线是最好的方位,其次是这条线的两个偏界内。就这两个界限之外,或在南北线上经行而言,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做。除了看到他自己所做所为之外,事实上,我听他说过行者不可在这些方位上经行。但我己经完全忘了为何如此。
三、修习经行禅思的方法
来回走动的修习叫做「经行禅思」。经行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,要以和谐、端庄的方式来走,那与当年在佛陀座下修习经行而奋力求证法义的比丘传统是一致的 。这是从静坐禅思─坐姿变换的一种方法。进一步的变换可以改为站立,称之为「立定禅思」,最后,更进一步的变换可以改为躺下,称之为「狮子卧禅思」,亦即当躺下如狮子卧的姿势时,仍下定决心修习禅思。不论是运用那一种方法,奋力去修习道迹,根本的目的和用意同样都是要清除和洗净烦恼,而且都使用同样的方法 ,不需要更换工具─那就是法义─适合个人特质,行者一直用以执行这项职责的。
经行禅思之前,行者必须决定要行走的距离长短,还有从那裏到那裏。然后行者可以先清扫并整理步道,如你所需要的弄好它,以便于经行。
经行禅思开始时,行者须先走到该处或铺设好的步道的一端,然后双手合十,虔诚地举高到前额。接着行者应该忆念三宝的美好功德─佛、法、僧─行者所皈依的─坚固地深植于内心的皈依。接下来,行者应该忆念父母、戒师、老师和其他值得感恩者的功德。接着,行 者必须省思,这即将修习的经行禅思,其目的何在?行者应该如何以果断的决心来达到目的?这之后,行者就把双手放下到小腹下面,右手掌交叉放在左手背上─就像描述思惟状态下的佛像一样─接着行者必须增上四梵住,做了这些之后,行者就把眼睛垂下成谦和状态,提起正念警觉着心意和那通常做为初步禅修时用来控制心意的法义;或者是别的,行者曾经在其他状态下(例如静坐)所查究的各种法义。
然后,行者就开始在经行步道的两端之间来回经行者。用自製的方式走路,并全程念住初步的法义或是所要查究的事物,不要让心意从这现前正在进行的工作中溜走。行者不可以摆动双臂走路,也不可以双手放在背后或交迭在胸前而行,经行时也不可以东张西望─那就是缺乏自製的方式。
当立定而把注意力专注于思惟或查究那个法义时,并不需要佔用经行步道的某一个特别的位置,行者可以在任何一个地点上,依自己的意愿停留久暂的时段。那端视情况而决定是否停止或继续经行,因为,所思惟的那个法义可能很深奥或浅显,很粗略或很精微,千差万别,行者必须以任何必要的方法自在地去修习,直到把它弄清楚、明白为止,然后即可继续经行如前。有时,也有可能超过一个小时,才能把它弄清楚而继续再经行。
当经行而把注意力保持在预备禅思或查究法义时,行者不要计数他的脚步─除非行者以他的经行过程做为修习的助缘物件,在此情况下,如果有帮助的话,行者可予计数步伐。
不管行者用什么方式修习,最重要的是念住要持续地现前,伴随着那种修习。行者所正在做的任何一件事中,如果缺乏念住,那个工作就不能被认为是在正道上奋斗。行者修习时,对于念住的高度兴趣要如同对他正使用着的预备禅思业处一般。如果念住消失了,虽然行者仍可习惯性地进行着预备禅思,但是行者想要产生的心意平静,就不会如其所愿地生起。
经行禅思的时间长短,必须由行者来自行决定,而在正道上的奋斗则可以由四威仪─行、住、坐、卧中的任何一种来实践,行者可能会发现它们之中的某一种最适合个人的特质,因为不同的人们有着不同的特质。交替运用这四威仪,不仅是为了克服烦恼,也是让行者能够变换姿势。因为身─心複合成为有用的工具,行者必须看护它。其中之一就是时而变换它的姿势,让它保持适用状态来用功。因为,如果行者不在各种威仪来看护它的话,这个身─心複合物可能变成主人的仇敌─换言之,它一直变换各种姿势,直到最后,行者都无法达到用功所期望的目的。
头陀行比丘把经行禅思的修习视为天职,它真的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基本的部份,通常他每次都会经行一个小时或更久一点。早上用餐后,他就会开始经行禅思,而在十一或十二点左右结束,然后他会稍微休息一下。下午一到二点之间,他会再度开始经行禅思,一直持续到打扫住处附近地面的时间到了为止,然后洗个澡。这之后,他会再度开始经行,冬天时一直到晚上七或八点为止,但在其他季节裏,他会持续到晚上十或十一点为止。然后他会回到住处去修习三摩地(定)禅思。
这是典型的,但不论怎么样,他们一定是长期地经行禅思和静坐禅思,并持续地保持这例行的功课。不管他们住在那,不论什么环境和季节,他们持续地保持精进修习,不让它退堕。因为让它退堕就会让他们懦弱,而让烦恼弥漫地激起困惑,同时也引起他们内心的许多纷扰;相反的,在所有情况下,他们都持续地试着去切碎烦恼。经由这种方式的修习,他们见到努力所产生的一些成果;随着他们继续的努力,他们一路看到稳定地产生的成果。
在起初的阶段裏,当烦恼的影响力仍然非常强烈的时候,那真的很困难,行者很可能会被它们抓住而屈服了,于是莫明其妙地躺下来睡觉。当行者意识到自己之前,烦恼已经把行者的内涵啃噬一空,直到涨饱为止。然后它们可以继续飞越各大洲,漫游全世界,直到行者从昏睡中醒来,才自怨自艾地抱怨着自己被逮走了,又睡了一下。「从现在起,我决定要尽我所能地更加精进,至于今天嘛,都是昏沈和懈怠让我出错。」实际上,那正是他的烦恼让他出错,而下次,他还是不会去看它们长得像什么样子,再度被抓走了。然而他并不害怕它 们!那虽不愉快而伤心,但他并不害怕它们!这就是烦恼如何击败他并鞭打他。
那些修习禅思的人,都曾经被烦恼折磨、洗炼过许许多多次,而抱怨着烦恼依然太聪明了,让他们仍然不能追赶得上它们。正是这样,它必然如此,因为长劫以来,遍及全世界,它们一直就是人类和动物的老师。
一开始,当行者试着要去修习时,烦恼就生气了,并设法强迫行者走入歧途。它们设法让行者懒散,让行者觉得这裏痛,那裏也痛,让行者觉得想睡且昏沈,又让行者没事找事做,带来一大堆的麻烦,因此行者就没什么时间好修习禅思了;或者心意就因此纷扰不休,而 行者也就无法修习禅思了。然后它们让行者认为自己的功德太少,天生的稟赋不足所以无法修习太多,也无法静坐禅思片刻,它们让行者猜想着:「如果我花太多时间去闭着眼晴禅思,是否会给我带来许多麻烦和困苦?我将会赶不上世界的潮流;我将入不敷出。」好像,在他尚未修习任何禅思之前,他拥有百万金钱,而如果他想要开始修习任何禅思的话,只此一事就会吞没他所有的财富似的。只果他真的开始做些禅思的话,是否比巨人更大嘴巴、大肚子的烦恼就会吞没许多呢?当他被烦恼驱使着去想这么多的时候,他就会觉得焦躁易怒,痛楚,酸痛,到处僵硬。最后他向它们屈服,让它们带着他往荒诞放蕩的方向前去,他认为那裏没有兇猛的巨人、恶魔或魔王。但是当他回头查看这一来袋子多了多少钱的时候,才知道已经囊空如洗。他不知道何方神圣拿走它了。他无可抱怨,因为他还不知道是那个窃贼来偷走它的,因为口袋贴紧在他身上,他并未粗心大意,他也没有把它留在任何地方好让小偷拿去;它就是已经囊空如洗了,一如往常,根本莫明其所以然。下次他将会再试,仍将再度囊空如洗却抓不到窃贼。这就是烦恼的行径;它们行事手法高超,好让任何人都难以抓住它们,即使是头陀行比丘,他们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财产,仍然会被他们抢夺─因为它们会偷走三摩地之心,直到 他们空无三摩地与毘婆舍那(内观的智慧)。他们已经经历过这些,所以他们迅速地警告佛门同修和信众,当他们初步开始对佛教的教导和修习感兴趣,而且正追寻着戒律、法义和三摩地禅思时,要特别注意他们自己。耽忧烦恼会当着他们眼前,把法宝偷走或扒掉了,因此他们就不再与法义接触了,再也没有机会亲近法义了─就如同过去这些比丘所曾经发生的。但是如果他们曾经被预先警告的话,他们可能会小心地注意自己,不会无助地失掉自己所有有价值的东西。由于并没有任何警讯提示他们说─烦恼正在搜集他们所有的宝物,并着手销 毁它们;所以他们完全地失掉了一切。
那些开始训练他们自己的人,必须自行决定经行禅思的时间。当虚伪的大群烦恼潜爬进来偷窃他们的财产时,他们也必须决定要经行得更久,好让他们仍能留下一些禅思,当经行禅思时,行者必须设定念住的预备禅思字言(或物件)以便它们融合成一体,支持行者精进的念住,让心意坚定地固定于预备禅思的业处。预备禅思字言可是,例如「佛陀」,以便行者在来回行走时,全程让心意知道并坚定地固定在「佛陀」上。当我们谈到那种奋斗时,它意谓着在其间没有任何中断或停止,即使行者仍想着他正在奋力修习,也会中断;而成果乃是一种宁静和安详的状态,在达到这状态之前,必须心意不要忘了它自己,而捲入它所执着的一些情绪性的结缚状况之中。在那时,或其他任何达到这状态之时,修习禅思的行者必当浸润于心意的快乐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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